“西安只能动一步看一步，看一步动一步，古朴得让人无从下手去改造。”
　　上面的话是周总理所说，是我在一份权威资讯的材料里看到的话，一直在引用，却又一直不能找到源头出处（顺便借此求请知情人告知我一声）。
　　西安城“古朴得让人无从下手去改造”确是实情，这也是我多年居住西安的深切感受，尤其是在到了外乡后。如今乍一回返，那种感觉就极强，离得越久，越是强烈。此次回西安过年，一直记惦在心的就那几件事情，其中一件是小东门。
　　如果说在繁华的中国城市里还保留着一处完全暴露于众，在你身边又被熟视无睹的文物的话，那就该是西安的小东门了。并且我想到过：这样的情形大概可以说是“绝无仅有”了。此次回西安我特意抽空去了位于城东墙长乐门以北的小东门。
　　小东门又称中山门。是1927年冯玉祥将军倡议开辟的城门，最初叫中山门，是为纪念孙中山先生而设。1927年5月1日，冯玉祥将军率军东征，就从中山门出城。中山门并列两个门洞，冯将军分别为它们取名“东征门”和“凯旋门”。并向各界欢送民众承诺，胜利后要班师回营入凯旋门，即指小东门。
　　自小在我认识里，小东门内顺墙向南却是一个废旧物资交易地，其实就是销赃地。我在前年五月一篇博文《西安城门四门四说 [之一] 》中专题说到过东门及小东门之间的“鬼市”——

……那里的东西来路不明，偷的、抢的都有。做买卖没有执照，谈生意没有实话，见了小孩，是个钱儿就要想了法子地给你圈走……我从此就印象里以为那里是一群绿林好汉，凡天上地下的都可以拿来交流。也有些不敬的说法：因为东边人穷，难免要偷，偷了就要变钱（洗钱），这里就是变钱的地方了。也有公安时常光顾，不是来管市场，却是为侦察盗贼销赃，这里成了公安的赃物证据的搜寻地。因为不合法，因为货路不明堂，见不得光，这里就被叫做了“鬼市”。
　　“鬼市”的现象是有了历史的，那就自然有了文化——因鬼市而派生的有餐饮、有外送便当、有人力来配套送货、发货、有托儿们在沿街吆喝。也有了河南人就地搭起了塑料大戏棚呢，棚里有姑娘唱豫剧，可以赏戏、点戏、品茶，那茶水如北京一样用大碗儿盛了，却不用玻璃杯盏，一碗茶水买得五毛钱。让鬼市的人们有了劳作、歇息与享乐的人生之欲。现在我听那里住的朋友也说起暗里的营生，鬼市里也有了色情，以色取钱，甚至有了在野的艺人声名天外，如“红红”、如“莺子”……
　　现在这里是叫做“小东门民间收藏品市场”了。大概已经被公家收编，但收表是否收里那也未可知呢……

　　顺便说一句：此行我去小东门里还找鬼市，是想买一套加工肉夹馍的炉具锅具带回北京，却见鬼市已不见踪影，政府将已有一世纪历史的旧鬼市改造为“小东门民间收藏品市场”了。炉具还是在西去东兴街的一处买到的。
　　关于小东门的旧木门问题，天天有人议论，反应也很强烈，一致认为小东门的木门是西安历史的见证，是国内罕见的“裸露”文物。据说2006年文物单位有过话：正准备采取保护措施……
　　还是快看我此行所拍照片吧——

↓ 此图清晰可见门楣，门的下部原有的两道铁箍已损失






↓ 七十年代后期维修城墙后，用现代砖覆面的小东门内墙。门为“凯旋门”



↓ 小东门全景[内视]



↓ 小东门（中山门）是西安城墙唯一原样保留的旧时城门及门洞



↓ 小东门目前仍然是进出要道，所有车辆通行，不受限制。



↓ 足见门板厚实，半截已栽入地下，犹如化石。






↓ 步行与机动车辆同时出入













↓ 这是唯一拍到的“东征门”（与“凯旋门”并列），此门已不见门板，仅留门础石两只，与这些咫尺而过的机动车辆与行人每日总也有十万八万，但西安人对这些已经熟视无睹，叫外乡人看着真是目瞪口呆……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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